这是他对自己所有异常的根源认知。两年前——或许更久,
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他无意间撞破了一个黑袍邪修以生魂修炼的勾当,
自此便被这恶咒缠身。此咒如附骨之疽,会不断吞噬他的阳气,让他体温低于常人,
让他被活人排斥,也让他这双眼睛,能清晰地看见另一个世界的“居民”。最终,
他会彻底成为一个阴冷的活死人,抑或是被咒语完全吞噬。他起身,走到窗边的水盆前,
想用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下。水面倒映出他苍白、疲惫的脸庞,以及古寺破旧窗棂的轮廓。
只是……那倒影似乎过于模糊了些,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的琉璃,五官细节都氤氲在水纹里。
定是阴气太重,连倒影都开始排斥我了。 他心下黯然,不再去看。推开房门,
门口的石板上,照例放着一碗清水和几粒白米。这是无名老僧每日为他准备的。
“大师是得道高僧,以此清净之物,为我压制咒力吧。”陈望总是这样感激地想。他端起碗,
将水缓缓洒在院中树根下,米粒也轻轻置于一旁。他身中诅咒,早已无需饮食,
这些“食物”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安慰性的仪式。他看向大殿方向,老僧依旧在扫地,
仿佛与这古寺的晨昏融为一体。“大师早。”陈望上前行礼。老僧停下动作,回了一礼,
目光落在他依旧单薄的衣衫上:“居士,寒露深重,莫要贪凉。”陈望苦笑:“大师,
我这身子,冷暖已无分别了。”老僧深邃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不是风动,
不是幡动,仁者心动。冷暖之辨,存乎一心。”又是机锋。陈望似懂非懂,
只当是高僧在点化自己。他转而问道:“大师,您可知晓,
这附近是否曾有一个喜着黑袍的邪修出没?”这是他目前能找到的唯一线索。
老僧持扫帚的手微微一顿,平静地回答:“魔由心生。居士所见黑袍,
或许并非身着黑袍之人。”“您的意思是?”“执念化形,万相皆魔。”老僧说完,
便不再多言,继续低头扫地。陈望怔在原地。执念化形?难道那邪修并非真人,
而是某种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