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干事一愣:“这……这是公社批准的桑基鱼塘试点项目啊……”“试点?
”赵副县长拔高了声音,带着一股浓重的批判腔调:“我看,
这是资产阶级新富农思想的回潮!在集体土地上搞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挖集体的墙角,
肥了个人的腰包!这是在长资本主义的苗!”这顶大帽子扣下来,
王干事和所有村民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在1976年,这罪名,是要掉脑袋的!
李胜利得意地站在赵副县长身后,挑衅地看着林卫国。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赵副县长手一挥,对跟着他来的卡车司机和民兵命令道:“把现场给我封了!项目立刻停工,
接受调查!”不多时,吉普车扬起一阵黄土走了,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村民和李胜利得意猖狂的笑声。村民们看林卫国的眼神变了,
充满了恐惧和躲闪。林卫国的父母更是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
“完了……这下全完了……”林卫国站在被查封的工地上,面色平静,心中却在冷笑。
他知道,李胜利这是狗急跳墙了。他平静地安抚了父母,
在村民们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扛着锄头回了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家死气沉沉,
晚饭一口都没动。林母的啜泣声断断续续,林父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旱烟。“卫国啊,
鱼塘的事就别干了吧……”林父声音沙哑地开口。“爸,”林卫国打断了父亲的问话,
“你和妈安心睡觉,这事,我来处理。”等二老睡下后,林卫国关上了房门。他坐到桌前,
点亮了那盏小小的煤油灯。豆大的火光映着他幽深的眸子。赵副县长……前世,
他可太熟悉了。就在几年后,因为一场暴雨,县里的七里河水库出现了重大险情,
引发了上级对水库工程质量的彻查。最终查出,当年负责修建水库的赵副县长,
在采购钢筋水泥时,贪污了高达数万元的工程款。这件事当时闹得人尽皆知,
赵副县长也因此锒铛入狱,成了全县的反面典型。而现在,是1976年。这个秘密,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林卫国铺开一张信纸,蘸了蘸墨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