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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06 01:16:24

第1章

例行的病情询问结束后,中年医生握着的钢笔在诊断书上“唰唰”划过,稳稳落定成“严重臆想症急性发作”一行字。他抬手推了推滑到鼻梁中段的银框眼镜,镜片反射出病房惨白的光,眼底翻涌的无奈与复杂,轻轻落在对面端坐的人身上。

“绮良先生,您这次的病情,好像又加重了……”医生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到什么似的。

“我知道。”绮良脸色平静,自住进这栋白房子,这类话他听了**十年,耳朵都快磨出茧。可再怎么装得镇定,心底那点执拗还是像冒芽的小草,根本压不住:“但我没病,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视线不受控制地黏在病历本上。那行墨字忽然像活了过来,伸着黏糊糊的触须缠上他的思绪,转瞬间就搅得他头晕目眩,连呼吸都顿了半拍。眼前的白墙开始发虚,异界迷雾森林的树影在缝隙里晃,和现实叠在一起,分不出哪边是真、哪边是假——

“每个觉得自己没病的患者,都会这么说呀。”医生轻轻叹口气,瞥见绮良瞳孔发散,就知道他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不过医院刚进了批新药,是专门针对臆想症的,刚过临床实验,说不定对您有用。要是您同意,我现在就去安排。”

“三十年了啊……”绮良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声音里的执拗像被戳破的纸团,只剩软下来的妥协,“连家人早就不管我了,倒是你们,一直没放弃。我会配合治疗的。”

“只要不放弃,就总有希望嘛。您好好休息,我尽快把手续办好。”医生点点头站起身,白大褂的衣角扫过椅腿,带起一阵淡淡的消毒水味,转身走出了病房。

绮良的目光追着那道背影,却在门口撞进了护士的视线——那目光里的怜悯,比他在异界见过的魔物利爪还恐怖,堵得胸口发慌,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他才不要这种怜悯,更不要什么同情。他比这医院里的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根本没病。

窗外的阳光费了好大劲,才从铁栅栏的缝隙里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碎碎的光斑。微风从半开的窗缝溜进来,光斑跟着晃动,恍惚间竟和异界迷雾森林里,沾着水汽摆动的树影叠在了一起。

他一遍遍地说自己没病,可没人愿意信。

“又开始发呆了……”门外的低语顺着门缝飘进来,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都扎进绮良耳朵里,“昨天还抱着食堂的塑料饭勺当法杖,在走廊里念奇怪的咒语呢。”

“是啊……”另一个声音里满是惋惜,“怎么就栽在臆想症上了呢……”

“我听说他这病,都**十年了?”

“三十年?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这医院的院长、医生换了好几波,就他这个病人,一直留在这儿没走……”

“也太可怜了吧?家人不管他了吗?”

“唉,早不管了,听说好几年没来看过了。”

绮良缓缓抬起手,指尖还在轻轻发颤,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苍白的掌心。皮肤下藏着熟悉的刺痒,像有细碎的魔力在慢慢流——昨天握着那把塑料勺,模拟施法动作的时候,这种感觉特别鲜明。可在护工眼里,那不过是疯子对着空气挥餐具的荒唐模样。

凭什么啊?

委屈堵在喉咙里,连咽口水都觉得疼。他们说他对着墙念“火焰术”是病得厉害,说他看见药片脱口而出“魔药”是胡言乱语。可没人知道,这具在精神病院里熬了三十年、瘦得只剩骨头的躯壳里,装着一个在异界尸山血海里拼杀了三十年的灵魂。

他还记得,以前用法杖格挡地精战斧时,虎口崩裂的剧痛;还记得用森精种的身体驱动自然魔法时,周身裹着的暖意。这些能摸得到、能回味到的记忆,怎么可能是假的!

他只是被困在了两个世界的夹缝里而已。一边是满是消毒水味的白色牢笼,一边是魔法乱飞、骸骨堆成山的异界战场。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该死的系统!

绮良猛地掐紧掌心,尖锐的刺痛钻进来,记忆碎片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上来:泛着冷光的虚拟面板、毫无感情的“系统绑定成功”提示音、接着炸开的刺目红光——那破系统连让他试一次技能的机会都没有,就彻底崩了,只留下些碎片嵌在他的灵魂里。

就是这些碎片,总把他的意识往不同世界的“自己”身上拽——前一秒还在魔法学院的穹顶下背咒文,下一秒就躲进幽暗的地道里避妖魔种的追杀。海量的陌生记忆压过来,让他前一刻还对护士温声说“麻烦倒杯水”,后一刻就下意识吼出“护盾加持!”

他确实被折磨得快分不清自己是谁了,可偶尔清醒的时候,指尖残留的精灵树叶触感、耳边绕着的龙啸余音,又让他忍不住贪恋这份“疯癫”——那些只在传说里的东西,他是真真切切摸过、听过的啊!

可最近的情况越来越糟了。昨天在满是雾气的浴室里,他对着镜子,居然看见镜里的“他”披着异界那件沾满血污的法袍,手里还握着半截断法杖。吓得他手里的牙刷“啪嗒”掉在地上,溅起的水花凉得刺骨。现在再摸自己的脸,只觉得这张苍白凹陷的脸,陌生得让人心慌——

会不会有一天,他也会像“火子哥”那样,彻底分不清真实和虚妄的边界,再也找不回自己?

——

夜里的病房只剩一盏昏黄的小灯,被褥上全是消毒水味。绮良刚把脑袋枕在枕头上,眼皮都没来得及合上,意识就先一步坠进了恍惚的迷雾里,像被无形的线拽着,脱离了躯壳,往混沌的未知里飞,最后“咚”地一下,落在了异界的土地上。

在爱尔文·加尔得这片土地上,枝头缀满了开不败的繁花,魔法流光缠着林梢飘,森精族的古老歌谣里,总唱着两个不一样,却都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的传说。

第一个传说,主角是欣可·尼尔巴连。

作为尼尔巴连贵族家的大小姐,她可是十五岁就掌控了四重术式的天才少女。作为“白之楼树”最高学院的双子星之一,她对魔法本质的见解,连学院里的资深导师,都忍不住点头称赞。

第二个传说的主角,就是绮良。

他出身普通,刚测魔法天赋的时候,还被归为“平庸”那一类,可谁也没想到,他居然在街角那间狭小的炼金工坊里,造出了打败整个魔法界的奇迹——手机。

这巴掌大的炼金造物,早就不只是通讯工具了:系统化的魔法课程靠它跨过高山,偏远村落的学徒也能听名师讲课;不管是浩如烟海的典籍,还是复杂的术式模型,指尖轻轻一点就能共享;装下了整个学院藏书的魔导知识库,搜关键词只要一瞬间,再也不用抱着厚书翻来翻去;更厉害的是,它还悄悄织了张跨地域的实时情报网,要是用在战场上,说不定能直接改写战局。

没人能完全搞懂它的原理,只知道它把高阶法师耗半天精神才能做到的事,变成了普通人指尖就能碰的规则——不用耗精灵力,不用念咒文,动动手就能连接整个世界、握住想要的信息。这份价值,根本没法用传统的标准来衡量,单是信息传递的高效和透明,就够打败现在的战场指挥了。

这个凭着“平庸”天赋,为森精种叩开新世界大门的青年,终究用自己的方式,在种族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

战云还没完全遮住爱尔文·加尔得的天空,精灵回廊里的流光依旧像星河一样奔涌,温柔地裹着这片土地。作为这片土地的核心,“白之楼树”学院今天格外热闹——全院都在盼着的学业考核,终于到了,而这次考核的主角,正是学院里的双子星:欣可和绮良的实战对决。

用洁白石材砌成的环形竞技场上,穹顶悬浮的荧光晶石洒下暖融融的光,把场中两道身影照得清清楚楚。悬浮观礼席上坐得满满当当,低年级的小学徒们探着脑袋,指尖凝着小小的光粒,眼里满是憧憬;高年级的学生们攥紧了手里的法杖,目光灼灼的,连眨眼都舍不得,生怕错过半点细节。

竞技场左边,尼尔巴连家的大小姐欣可站得笔直,像株迎着光的花。浅金混着薄紫的长发随微风轻轻晃,鬓边的羽翼发饰泛着柔光,森精族的尖耳时不时动一下,更显灵动。额间的绯红纹路衬得她淡紫色的眼眸愈发深邃,绣着暗纹的华服裙摆拖在地上,走一步就晃一下,像从古老的魔法画卷里走出来的精灵。

“是欣可大人!你看她多从容啊,不愧是尼尔巴连家的继承人!”

“我听说上周欣可大人就已经能稳定用四重术式了,这天赋也太怪物了吧!”

“怪物又怎么样?你看她对面的绮良学长——”

议论声还没落下,竞技场右边的身影就引来了更汹涌的欢呼声。绮良站在光里,耀眼的金发在脑后束成了利落的高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风一吹就轻轻晃。他的尖耳比欣可的更精巧些,湛蓝色的眼眸里仿佛盛着林间的湖光,看起来沉得像潭水,可仔细看,又能发现眼底藏着的锋芒。

他穿了件饰着金边的深色上衣,外面罩着件米白色的斗篷,胸前和腰带上的蓝宝石,在荧光晶石的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这身装扮没有半点战斗的凌厉感,反倒透着种午后喝下午茶的闲适优雅。

欢呼声像潮水一样卷过观礼席,低年级的女生们攥着衣角尖叫,目光黏在绮良身上挪不开,连坐在后排的导师们,都忍不住低声感叹:“绮良这孩子的气场,居然一点都不输尼尔巴连家的小姐。”

欣可的视线自始至终都锁在绮良身上。这个不管走到哪儿都受拥戴,连父亲都屡次在她面前提起的对手,早就成了她最想超越的目标。

「今天,一定要让你在魔法领域里低头。」她纤细的手指微微蜷起,指尖有淡淡的精灵力在流转,淡紫色的眼眸里,燃着不服输的火焰。

她承认,绮良的炼金天赋是没人能比的,那枚叫“手机”的造物,连学院里最资深的炼金导师,都没办法完全参透。可魔法领域不一样——整个学院的人都知道,绮良的魔法天赋平平,从来没展现过什么惊艳的术式。

所以这次对决,她赢定了。

“实战测验——现在开始!”裁判导师的声音借着扩音魔法,传遍了整个竞技场。话音刚落,场中的两道身影就同时动了。

“起舞吧,翠蔓绞锁!”欣可率先发起攻击,她的动作依旧优雅,指尖轻轻点在竞技场的石材上,精灵力顺着指尖往下渗。

下一秒,石材“咔嚓”裂开细缝,十几条像巨蟒一样粗壮的翠绿藤蔓破土而出,藤蔓上的荆棘尖端泛着淬了毒似的冷光,从四面八方往绮良身上绞去。

惊呼声里,绮良却站在原地没动半步,只是抬手,在空中划出了个湛蓝的符文,声音像清泉打在石头上,清脆又利落:

“环·冰华绽灭。”

凛冽的寒气从符文中心炸开,瞬间凝成了一个急速旋转的冰霜之环,呼啸着往四周扩散。冰霜之环所过之处,翠绿的藤蔓瞬间就被冻住了,接着“咔嚓咔嚓”的声响传来,藤蔓碎成了漫天晶莹的冰尘,在荧光晶石的光线下折射出绚丽的光,连吹过竞技场的风,都带着股惊艳的凉意。

“是冰风复合术式!而且还是三重叠加的!”坐在前排的高年级学生,惊得直接站了起来,“这不可能!绮良学长的魔法天赋不是——”

质疑声和惊叹声混在一起,连原本坐得笔直的裁判导师,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目光紧紧盯着场中的绮良。

欣可淡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可心底的战意却更浓了:「有意思,居然藏了这么一手……不过,还没完!三重吟唱•爆裂火焰!」

她双手优雅地合在一起,又缓缓分开,三颗被压缩到极致的火球,凭空出现在她掌心。橙红色的烈焰裹着灼热的气浪,烧得周围的空气都发颤,火球刚落在地上,就留下了黑色的焦痕。

火球带着呼啸声往绮良飞去,可绮良却没有后退,反而往前迈了一步,身形像风一样掠出去,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风啊,汇聚于此——真空回廊!”

无形却高度压缩的气流,瞬间横亘在半空。狂暴的火球撞进气流里,居然被强行改变了方向,“砰”地一声在绮良身后撞在一起,炸开了冲天的烈焰,灼热的气浪卷过整个竞技场,却连绮良的斗篷衣角都没沾到。

这般精妙的元素控制,让坐在后排的导师们纷纷点头,小声议论:“对风元素的掌控力,比学院里多数高年级学生都强。”

攻防转换快得让人窒息。欣可借着爆炸产生的烟尘遮挡,指尖早就悄悄勾勒好了新的符文。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鞋跟轻轻跺了下地面,声音里带着自信:

“地脉涌动·突刺枪林!”

绮良脚下的地面突然变软,无数尖锐的岩枪从地里破土而出,像狂暴的荆棘一样直刺上来,枪尖的冷光晃得人眼晕。

“在空中根本躲不开!这就结束了吧!”观礼席上有人大喊,欣可也攥紧了拳头,准备随时发起下一轮攻击。

可半空中的绮良,却做了个让所有人都费解的动作——他没有借着风势往旁边躲,反而往下伸出手,掌心泛起了淡淡的炼金光芒:

“炼金转化·流沙陷地。”

光芒只闪了一瞬就消失了,那些原本坚硬的岩枪顶端,瞬间就变成了松软的流沙。绮良手掌轻轻按在沙面上,借着反作用力往后翻了个身,稳稳落在了安全区域,斗篷的衣袂飘飞起来,连半点灰尘都没沾到。

“瞬间改变物质性质?这是炼金术吧?怎么能这么快!”惊呼声又一次响起,观礼席上的学生们都站了起来,眼里满是震撼,“这已经不是天才了,简直是怪物啊!”

欣可脸上的从容,彻底消失了。她死死盯着那道金发身影,之前对绮良的认知,被彻底推翻。

「平民出身?没有魔法底蕴?简直是荒唐。」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绮良的临场应变能力,还有对魔法本质的理解,早就超过了同年级的所有人,甚至还带着一种她从来没见过的“创造性”。

「这个人,到底还藏着多少本事?」前所未有的兴奋涌上来,连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

必须要看看他的力量极限!

很快,战斗渐渐进入了白热化。欣可的烈焰风暴和绮良的冰霜新星狠狠撞在一起,蒸腾的白雾瞬间罩住了半个竞技场;地面一会儿凸起尖锐的岩枪,一会儿又变成了能陷住人的沼泽;狂风卷着碎石呼啸而过,每次术式碰撞,都能震得竞技场的地面微微发抖。两人的身影在场上高速闪动,低中阶魔法信手拈来,术式的组合精妙得让人惊叹不已。

“我的天!这哪里是学生对决,根本是高阶法师的大师过招吧!”

“都打了十分钟了,两个人的精灵力居然还这么充沛,肯定已经摸到五重术式的门槛了!”

“绮良学长也太帅了吧!刚才那个借风势躲火球的动作,我以后一定要练会!”

(绮良脑内)

「大贤者系统提示:目标(欣可·尼尔巴连)精灵力输出下降7.2%,呼吸频率提升15.5%,剩余体力68%。最优作战方案:三回合内,以右翼佯攻配合‘风王冲击’,逼迫目标出界,成功率98.7%。」

「闭嘴,执行B方案。」绮良在心里冷淡地回应。

「指令接收。B方案‘体面败北’启动:第五次术式交锋后,主动制造精灵力衔接空隙(受力点),注意把控时机——目标剩余精灵力仅支撑1-2次高阶术式,需避免过度暴露实力。」

又一次剧烈的术式碰撞后,竞技场里的烟尘更浓了。欣可的目光紧紧盯着烟尘里的身影,突然捕捉到绮良的动作顿了一下——那是精灵力衔接不上时,才会出现的破绽!

“就是现在!”她没有多想,立刻凝聚起体内最后一点精灵力,指尖的符文闪烁着耀眼的光:“风王之锤!”

青色的冲击波瞬间撕开烟尘,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往绮良的方向轰去!

绮良像是没反应过来,“仓促”地抬手凝结冰盾,可那面冰盾,却“恰到好处”地缺了个角。“砰——”冰盾瞬间碎裂,绮良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划出一道抛物线,“堪堪”落在了竞技场的边界外。他站起身,拍了拍斗篷上的灰尘,神色依旧平静,没有半点落败的沮丧。

“本次实战测验,胜者——欣可·尼尔巴连!”裁判导师的声音落下,竞技场里先是安静了一秒,接着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果然是欣可大人赢了!不愧是尼尔巴连家的继承人!”

“绮良学长也很厉害了啊,能和欣可大人打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们没看出来吗?学长最擅长的是炼金,魔法居然也这么厉害,这比赢了比赛还让人震惊吧!”

欣可站在竞技场上,微微喘着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沾湿,贴在皮肤上。她望着站在边界外的绮良,淡紫色的眼眸里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反而装满了疑虑,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愠怒。

那个破绽太刻意了,像根小刺扎在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他明明有能力赢的,却故意放弃了比赛……

为什么啊?

欣可攥着法杖的手紧了紧,心底没有丝毫胜利的欢喜,反而空落落的。

——

傍晚的夕阳,把学院的长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廊柱上的魔法纹路泛着淡淡的柔光,落叶被风吹得沙沙响,顺着长廊滚远。

绮良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一道身影突然拦在了他面前。欣可站在夕阳的光晕里,神情却冷得像冰,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指节都泛了白,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和恼怒:“你为什么要故意让我?是看不起我,还是觉得我们尼尔巴连家的名声,不配让你尽全力打一场?”

绮良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她,湛蓝色的眼眸里映着夕阳的光,没有半点波澜:“那已经是我的全力了。欣可小姐,你的强大,根本不需要靠一场比赛来证明。”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骗人!”欣可往前踏了一步,声音突然尖了些,淡紫色的眼眸死死盯着绮良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绽,“那个破绽是你故意做出来的!别想瞒着我!”

她的声音有点大,引得路过的学生们都停下脚步,好奇地往这边看。

绮良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还有眼底那股执拗的劲儿,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没有什么缘由。”说完,他侧身,准备绕开欣可离开。

欣可见他油盐不进,气极反笑,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带着点贵族少女特有的任性,还有一丝小小的威胁:“绮良同学~你可别忘了哦,我尼尔巴连家的人,最、会、记、仇、啦~”

她说着,微微扬起下巴,眼底藏着点“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找你麻烦”的警示。

绮良的脚步顿住了。他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抬手往后摆了摆,斗篷的衣角扫过廊下的落叶:“我知道。”他的声音依旧平稳,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轻得像羽毛,融进了傍晚的风里,“你是尼尔巴连家的长女,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颜面吧。”

话音落,绮良不再停留,身影慢慢走进长廊深处的阴影里,渐渐消失不见。

欣可彻底愣在了原地。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掠过她的脸颊,淡紫色眼眸里的恼怒和质疑,像晨雾一样慢慢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惊,还有胸腔里越跳越快的心跳,连她的耳尖,都悄悄染了层绯色,像被夕阳蹭上了胭脂。

「原来……是这样啊?他不是轻视我,而是在维护我的颜面?」欣可突然想起,自己作为尼尔巴连家继承人的沉重——家族的荣耀、旁人的目光、还有不能轻易丢掉的骄傲,这些她从来没跟别人说过的心事,居然被绮良悄悄看在了眼里。

微风吹过长廊,卷起地上的落叶,四周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欣可望着绮良消失的方向,过了好久,唇角才慢慢勾起一抹明媚的笑,眼里的光比夕阳还要亮,像找到了什么独一无二的宝藏。

“绮良……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白之楼树的枝叶在风里轻轻响,像是在为刚破土的种子伴奏。天才少女的心里,那颗名为“兴趣”的种子,正悄悄扎下了根。

这场对决的输赢,从这一刻起,好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毕竟,比起一场比赛的胜负,一个能看穿自己心底秘密的对手,才更值得让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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