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哦不,在这栋房子里,可能真能把死人说活。
他当时是这么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的:“哥,鬼压床?那不正好了嘛!您想啊,
普通床垫好几千,这鬼压床,纯天然,无公害,还自带恒温空调效果,
省下的钱够您吃多少顿火锅了?”我竟觉得很有道理。主要是,银行卡余额让我没得选。
交完钱,拿着那串冰凉刺骨的钥匙,我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深吸了一口混合着霉味和……怎么说呢,一丝若有若无的哀怨气息的空气,推门而入。
灰尘在斜射进来的光线里跳舞,家具都蒙着白布,像一群安静的幽灵。挺好,至少不吵。
我放下唯一的行李——一个装着泡面和换洗衣物的破包,
决定先在传说中的“主卧凶案现场”那张雕花大床上将就一晚。累劈了,
鬼来了也得先让我睡一觉再说。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
我没感觉到传说中的“鬼压床”,反而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不是风声,不是老鼠,
更像是……很多人压低了嗓门在吵架?我揉着眼睛坐起来,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
看清了床尾的景象。然后我彻底醒了,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床尾,飘着……或者说,
站着几个半透明的身影。形态各异,有穿清朝官服的老爷爷,有脖子有缝线的西装大叔,
还有个抱着泰迪熊、脸色煞白的小女孩。他们手里,居然都举着牌子,
牌子是用不知名的发光材料写的,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拒绝无偿加班!”“严惩内卷,
保障鬼权!”“我们要双休!要带薪清明中元假!”我僵在床上,大脑CPU直接烧了。
幻觉,一定是饿出幻觉了。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直抽气。不是幻觉。
那个穿官服的老鬼清了清嗓子(虽然我不知道鬼需不需要清嗓子),
声音带着一股陈年的腐朽气息,但语气却异常坚定:“新来的活人?你来得正好。
我们正在罢工。”“……罢工?”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没错!
”那个西装大叔把脖子上的缝线正了正,义愤填膺,“以前的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