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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06 01:17:15

第19章

暮色四合,京城西街笼罩在一片沉沉的暮霭之中。与东市的车水马龙、南坊的灯火辉煌截然不同,这里仿佛被繁华遗忘,连打更人的梆子声都显得格外遥远、空寂。

三皇子萧景瑜的府邸,便坐落在这条街最深、最静的一处。朱漆大门紧闭,门上的铜环已蒙上一层薄薄的铜绿,门前石狮威严依旧,狮身却落了些许枯叶与浮尘,显然久未有人仔细打扫。整座府邸静得出奇,连鸟雀似乎都绕道而行,不愿在此停留。与太子府昔日的门庭若市、二皇子府邸的往来不绝相比,这里冷清得不似天潢贵胄的居所,倒像是一处早已被主人遗弃的空宅。

一辆看似普通的青篷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街角的阴影里,与昏暗的暮色融为一体。

“三皇子萧景瑜,乃已故端敬皇贵妃所出。皇贵妃去得早,他自幼体弱,据说是胎里带来的弱症,常年汤药不断,深居简出,连年节宫宴都甚少出席,在朝中存在感极低。”马车内,萧绝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若非那封截获的密信指向此地,任谁也不会将目光投向他,更不会怀疑到这个看似与世无争、病骨支离的皇子头上。”

苏晚清微微颔首,伸出素手,轻轻掀开车帘一角,凝眸打量着那座沉寂得如同古墓般的府邸。暮色中,高耸的院墙投下大片阴影,墙头偶见几茎枯草在晚风中摇曳。凭借【痕迹追踪】技能赋予的远超常人的敏锐洞察力,她目光如炬,迅速捕捉到几处与这“冷清”表象格格不入的细微痕迹——墙角不起眼处,有几道颇为新鲜的刮擦痕迹,像是重物反复拖拽留下的;那紧闭的朱漆大门门轴底部,磨损的程度远比一个“门可罗雀”的府邸应有的程度要深得多,显然近期仍频繁开启。

“他在伪装。”苏晚清放下车帘,转回头,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与警惕,“这座府邸,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静水流深,其下恐有暗涌惊涛。”

萧绝唇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我已暗中派人查过,每月十五,都会有一队固定的马车,以运送药材为名,进入府中。但太医院的记录却显示,三皇子本人,已有整整半年未曾请过太医诊脉,也未从太医院支取过任何药材。”

“药材……”苏晚清若有所思,指尖轻轻敲击着身旁的矮几,“既是幌子,那马车内运载的,恐怕就未必是治病救人的良药了。或许,我们该从这条线入手,一探究竟。”

三日时光倏忽而过,转眼便到了十五。这一日,天色有些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京城。巳时刚过,一队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运送药材的马车,便晃晃悠悠地停在了三皇子府邸的侧门外。为首的药商是个面容普通、身材微胖的中年人,他利落地跳下车辕,快步走到守门的侍卫面前,脸上堆着谦卑又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递上一份盖着太医院印鉴的文书。

“军爷,小的是仁济堂的,奉太医院之命,特来为三殿下送本月份例的药材。”药商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守门的侍卫面无表情地接过文书,仔细查验了一番上面的印鉴和内容,又抬眼打量了一下这队看起来毫无异常的马车和伙计,并未发现任何破绽,终于挥了挥手,示意放行。沉重的侧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道仅容马车通过的缝隙。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马车缓缓驶入府内,众人视线被短暂遮挡的瞬间,押车的两个低眉顺目的伙计,身形微动,已悄然换了人——正是经过苏晚清巧手易容改扮后的她自己,以及身形矫健、气息内敛的影。苏晚清在脸上涂抹了特制的药水,改变了肤色和部分轮廓,穿上粗布短打,俨然一个寻常的药铺伙计。影则更是彻底收敛了周身凌厉的气势,微微佝偻着背,看起来毫不起眼。

药材被一一搬进光线昏暗、弥漫着浓郁药味的库房。趁着搬运的间隙,苏晚清动作极其隐蔽而迅速地将一颗米粒大小、近乎透明的薄片,粘在了药柜最底层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这是她不久前用完成系统任务的积分兑换的【纳米追踪器】,不仅能实时传递精确的位置信息,更能将周围的影像和声音清晰地反馈回来。

“分头探查,小心行事。”她借着整理药材箱的动作,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对身旁的影低语,“注意府内暗哨与机关。一炷香后,无论有无发现,务必回到此处汇合。”

影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一下库房外的环境,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便已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库房外那条幽深走廊的阴影之中,瞬息间不见了踪影。

苏晚清则定了定神,压低了下头上的伙计帽,沿着库房旁一条杂草丛生、显然少有人行的偏僻小径,朝着府邸更深处潜行而去。她步履轻捷,落地无声,如同灵猫般在假山、树木的阴影间穿梭,最大限度地利用地形隐藏着自己的行踪。

越往里走,空气中那股原本浓郁的、属于库房的药味便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异样香气。这香气极淡,却带着一丝甜腻与诡异,丝丝缕缕地飘散在空气中。苏晚清鼻翼微动,仔细分辨着,心中猛地一凛——这香气她并不陌生,正是那记载于古籍、常用于滋养和控制某些特殊蛊虫的迷魂香!

她的心弦瞬间绷紧。循着那丝若有若无的异香,她穿过一片看似随意栽种、实则暗合某种阵型的竹林,来到一座造型颇为别致的假山前。假山怪石嶙峋,上有流水潺潺而下,注入下方的清潭,水声淙淙,景致看似与寻常富贵人家的园林景致无异。但苏晚清却敏锐地注意到,那假山上流下的水流,流向似乎有些古怪,并非完全遵循地势,反而像是……被某种力量刻意引导着。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目光如扫描般仔细审视着假山的每一处细节。终于,在垂落如帘的厚密藤蔓之后,她发现了端倪——假山底部,紧贴着水面的位置,有一块巨石的颜色与周围略有差异,边缘处的缝隙也过于规整。她伸出手,轻轻拨开湿漉漉的藤蔓,指尖触到了一片冰凉的、非石非铁的材质。一个隐藏得极好的暗门出现在眼前。门上没有常见的锁眼,只有一个形状奇特、如同某种奇异令牌的凹陷孔洞。

苏晚清心中一动,这个形状……她迅速从怀中取出那枚自北狄暗桩处得来的、材质特殊、刻有繁复鹰隼图腾的调兵令,仔细比对。果然,严丝合缝!

“果然……核心之地,就在这里。”她心中暗道,不再犹豫,将手中的北狄调兵令稳稳地嵌入了那个凹陷的孔洞之中。

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那扇暗门便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其后一道向下延伸的、宽敞而整洁的石阶。与之前在锦绣阁发现的狭窄密道不同,这条石阶足以容纳三人并行,两侧石壁打磨得颇为光滑,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一盏长明灯,散发出昏黄却稳定的光芒,照亮了前路,也映出石阶上纤尘不染的光洁表面。

苏晚清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石阶向下延伸了约莫两层楼的高度,尽头处是一间极为宽敞的石室。石室四壁并非粗糙的岩石,而是用青石大砖垒砌得十分平整,墙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边境地区的详细舆图,其中北狄与大燕接壤的边境地带被用朱笔格外清晰地标注出来。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花梨木长案,案上散落着不少卷起的书信和文件。而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石室正中央那个几乎占据了一半空间的巨大沙盘。沙盘制作极为精良,山川河流、城池关隘栩栩如生,上面更是插满了代表不同势力兵力部署的小旗,将北狄与大燕边境的军事对峙态势,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看来,这里才是三皇子萧景瑜真正的核心议事之所,是他阴谋策划的心脏地带。”苏晚清心中凛然,快步走到长案前,开始迅速翻阅那些散落的信件。

她越看越是心惊。这些信件往来密切,不仅用确凿的证据坐实了三皇子与北狄王室长达数年的暗中勾结,字里行间充斥着利益交换与权力许诺,更揭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天阴谋——他们竟计划在三个月后,皇帝亲自主持的祭天大典上,里应外合,发动宫廷政变,一举篡夺皇位!

信中详细描述了如何利用大典期间人员繁杂、守卫相对松懈的机会,由潜伏在禁军中的内应打开宫门,引入伪装好的私兵与北狄高手,控制中枢,同时由北狄大军在边境制造摩擦,牵制边军主力,甚至可能趁机南下叩关!

“必须立刻将这些消息带给萧绝!”苏晚清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几滴特制的无色无味药水在备好的薄如蝉翼的桑皮纸上,迅速将几封最关键信件的內容清晰地拓印下来。这药水拓印的字迹,只有在遇到另一种特制药粉时才会显现,极为安全隐蔽。

就在她刚刚将拓印好的桑皮纸小心收好,准备进一步查探沙盘上的具体部署时,石室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清晰的脚步声!

苏晚清心中一惊,来不及细想,目光迅速扫过石室,身形如电,悄无声息地闪至那座巨大的沙盘后方,一处被厚重帷幔和一座紫檀木雕花屏风形成的狭窄阴影里,紧紧贴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屏住了呼吸,将自身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石室的门被推开,两个人前一后走了进来。

当先一人,身着常服,步履沉稳有力,行走间自带一股久居人上的威仪。他面容与萧绝有三分相似,却更显阴柔,肤色是那种不见日光的苍白,但此刻眼神锐利,面色甚至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红润,哪还有半分外界传言中那病骨支离、弱不禁风的模样?

正是三皇子萧景瑜!

而跟在他身后那人,身形魁梧,身着便装却难掩行伍之气,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竟是本应在千里之外的边关督战、深受皇帝信任的镇北将军赵阔!

苏晚清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赵阔手握边关重兵,他的立场,至关重要!他竟然出现在这里,与三皇子密会,其意味不言而喻!

“……届时,祭天大典,百官齐聚,宫门守备必然松懈。你麾下心腹,需提前部署,届时里应外合,迅速控制皇宫各门与中枢要地,尤其是父皇的寝宫与太极殿。”三皇子萧景瑜走到沙盘前,手指点向代表皇宫的位置,声音冷冽如同寒冰,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疯狂,“同时,北狄二十万铁骑会陈兵边境,伺机而动。一旦宫中得手,信号传出,他们便会立刻南下,牵制甚至击溃边境守军,造成大军压境之势,助我稳定朝局,顺利登基。”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目光扫向赵阔:“待我君临天下,登上帝位,之前许诺的幽云十六州,尽归北狄所有。而你,赵将军,便是开国第一功臣,异姓封王,世袭罔替,亦非不可能。”

赵阔躬身抱拳,态度看似恭敬,声音却同样沉稳而毫无波澜:“殿下深谋远虑,末将佩服。禁军之中,我们的人已安排妥当,只待殿下号令。只是……”他略一迟疑,抬眼看向萧景瑜,“摄政王萧绝那边……他手握京畿防务与暗卫,势力盘根错节,若他有所察觉,恐怕……”

“萧绝?”萧景瑜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与得意交织的复杂神色,“他以为他掌控了朝局,将本王逼到如此境地,却不知自己早已是本王砧板上的鱼肉,性命早已不由他自己掌控。”

屏风后的苏晚清听到此处,心中巨震,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萧绝中了蛊毒?她与他朝夕相处多时,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身上有任何中蛊的迹象!是何种蛊毒,竟能如此隐蔽?

“哦?殿下已有安排?”赵阔显然也有些意外。

“说起来,还要多谢他身边那个颇有些本事、让他另眼相待的苏晚清。”萧景瑜把玩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一个精致白瓷小瓶,语气带着一丝戏谑,“若不是她吸引了萧绝大部分的注意力,让他心神牵挂,本王还没那么容易找到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噬心蛊’种入他体内。”

相好的?是在说她吗?苏晚清藏在袖中的手骤然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怒火与担忧。她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萧绝被暗算的诱因?

“噬心蛊?”赵阔声音微凝,“可是那传说中无形无影,初期毫无症状,一旦催发,便能令人心脉尽断而亡的奇蛊?”

“不错。”萧景瑜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瓷瓶,“此蛊已在他体内潜伏有一段时日,不出三月,蛊毒便会自然发作,届时他必死无疑,就算是神仙也难救!而这……”他将瓷瓶递给赵阔,“这里面是与之配套的蛊引。若期间出现什么意外,他碍了我们的事,你只需寻机将此蛊引设法让他吸入或服下,便可立刻催发蛊毒,让他顷刻间毙命!

赵阔面色凝重,双手接过那个看似普通、却蕴含着致命杀机的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殿下思虑周全,末将……明白了。”

两人又低声商议了一些宫变的具体细节,包括人员调配、信号传递、事成后的清洗名单等等,每一句都透着森然的杀意与对权力的贪婪。苏晚清凝神静听,将每一个关键信息都牢牢刻在脑海里。

约莫一炷香后,两人才结束了密谈,转身离开了石室。

待那脚步声彻底远去,消失在石阶上方,苏晚清才从屏风后缓缓走出,只觉得背心已被冷汗浸湿,额间也是一片冰凉。巨大的信息量和对萧绝安危的担忧,让她心绪难平。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将这一切告诉萧绝!噬心蛊……必须尽快想办法解除!

她不敢再耽搁,匆匆按原路返回。然而,刚接近库房所在的区域,还没等她与影汇合,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铿锵之声,夹杂着厉声呼喝:

“有刺客潜入!封锁全府!各处出口严加把守,任何人不得出入!”

“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被发现了?是影那边出了意外,还是自己刚才在石室附近留下了什么痕迹?苏晚清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藏着的毒粉与暗器。影还没有回来,她必须想办法先隐藏起来,或者找到其他出路。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同狸猫般从廊柱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滑出,瞬间来到她身边,低声道:“小姐,我们被发现了!府中护卫反应极快,且有高手坐镇,跟我来!”

是影!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苏晚清敏锐地注意到,他左臂的衣袖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深色的布料颜色更深,显然是受了伤,只是他强忍着没有表露分毫。

“你受伤了?”苏晚清蹙眉。

“皮外伤,无妨。”影简短地回答,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迅速转入库房旁一条堆满杂物的狭窄通道,七拐八绕后,竟推开一个看似是废弃柴房的暗门,露出其后一条更加幽深、散发着霉湿气味的密道,“这条密道应是府中之人预留的逃生之路,我们得尽快从此处离开!”

密道内光线昏暗,仅能勉强视物,曲折蜿蜒,不知通向何方。两人不敢点燃火折子,只能凭借着过人的目力和感觉,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疾步前行。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潮湿的气味,脚下的石阶湿滑不平。

突然,前方黑暗中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哒”声,像是某种机括被触发!

“小心!”影的反应快如闪电,在声音响起的瞬间,他已判断出危险来自前方,猛地一把将苏晚清向旁边推开!

苏晚清猝不及防,踉跄着撞在冰冷的石壁上,与此同时,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一道沉重的、由精铁打造的栅栏笼子从上方骤然落下,恰好将影刚才所站的位置完全罩住!影虽然推开了苏晚清,自己却因力道用老,来不及完全闪避,被困在了铁笼之中!

几乎就在铁笼落下的同一时间,密道两侧墙壁上突然亮起数盏明亮的牛油灯,将这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三皇子萧景瑜在一群手持兵刃、眼神锐利的侍卫簇拥下,从密道前方的一个岔路口缓步走出,脸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得意笑容,抚掌道:“苏小姐,果然是你。本王在此,恭候多时了。”

他目光扫过被困在铁笼中、面色冷峻试图寻找脱身之法的影,又落回到虽然略显狼狈、却依旧站得笔直的苏晚清身上,语气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苏小姐当真是女中豪杰,胆识过人,竟能寻到本王那密室。只可惜,还是功亏一篑。”

苏晚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悸,目光平静地看向萧景瑜:“三殿下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瞒过了天下人。这份心机与隐忍,晚清佩服。”

“过奖。”萧景瑜缓步上前,在距离苏晚清数步之遥处停下,目光在她清丽而倔强的脸庞上流转,带着一丝审视与贪婪,“苏小姐如此人才,屈就于萧绝麾下,未免可惜。他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又能给你什么?若苏小姐愿意弃暗投明,转投本王麾下,以你的聪慧与能力,本王必当以国士相待,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唾手可得。待本王登基,便是封你为妃,亦非不可能。”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却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投诚?”苏晚清闻言,却是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密道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虎谋皮,助纣为虐吗?三殿下,你看错我苏晚清了。我苏晚清行事,但求问心无愧,而非攀附权贵。更何况,是与你这等通敌卖国、阴谋篡逆之徒为伍?简直是玷污了我的名声!”

萧景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中杀机毕露:“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就别怪本王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拿下!生死不论!”

周围侍卫得令,立刻如狼似虎般朝着苏晚清扑来!苏晚清眼神一凛,正要将早已扣在手中的毒粉撒出,同时准备取出贴身匕首拼死一搏——

却听一个冰冷至极、却又熟悉无比的声音,如同腊月寒风,骤然在密道中炸响,带着滔天的怒意与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王的未婚妻,也是你们这群蝼蚁能动得了的?”

话音未落,只听得“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密道一侧看似坚固的石壁竟被一股狂暴无比的力量硬生生轰开一个大洞!碎石纷飞如雨,烟尘弥漫之中,一道玄色身影如同撕裂黑暗的魔神,率先踏入。墨发飞扬,衣袂翻卷,俊美无俦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凛冽寒霜,眸中杀意纵横,周身散发出的恐怖气场,瞬间让那些扑向苏晚清的侍卫动作一滞,如同被无形的冰棱冻结!

正是萧绝!他身后,鱼贯涌入十余名身着黑色劲装、眼神锐利如鹰、气息精悍的亲兵,迅速占据有利位置,将苏晚清护在身后,与三皇子的侍卫形成对峙之势。

萧绝甚至看都没看那被困在铁笼中的影一眼,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在破壁而入的瞬间,便已精准地锁定在苏晚清身上,将她从头到脚迅速扫视一遍,确认她似乎并未受伤,那紧绷的下颌线条才微微放松了一丝,声音依旧冷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没事吧?”

苏晚清看到他出现,一直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几乎是本能地快步走到他身边,也顾不得在场众人,抓住他的手臂,急声道:“我没事!但是萧绝,他给你下了噬心蛊!就在你体内!他说不出三月,你就会心脉尽断而亡!”

萧绝闻言,眸光骤然一凛,如同最锋利的剑刃出鞘,瞬间射向对面脸色微变的萧景瑜,那眼神中的冰冷与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原来,是你在暗中搞鬼。”

萧景瑜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苏晚清的话,又见萧绝那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骤然爆发出一阵得意而猖狂的大笑:“哈哈哈哈!萧绝啊萧绝,你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噬心蛊乃我耗费无数心血才培育而成的上古奇蛊,无形无迹,深入心脉,一旦种下,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无药可解!你就等着三个月后,心脉碎裂,痛苦而亡吧!这大燕的江山,合该由我来坐!”

“未必!”苏晚清突然开口,声音清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与笃定,瞬间压过了萧景瑜的狂笑。她上前一步,与萧绝并肩而立,目光锐利地直视萧景瑜,“噬心蛊并非完全无解!只要取得那下蛊之人的心头之血,再配合几味特殊的药引,以金针渡穴之法,便有可能将蛊虫逼出体外!”

这是她在系统兑换的《万毒纲目》与《蛊术秘录》中曾看到过的记载,只是此法极为凶险,对施术者要求极高,且那“下蛊之人的心头血”更是难如登天。但此刻,她必须说出来,不仅是为了打击萧景瑜的气焰,更是要给萧绝,也给自己,留下一线希望!

萧景瑜脸上的狂笑戛然而止,脸色骤然变得难看无比,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疑与慌乱:“你……你怎会知道此法?!这不可能!此乃不传之秘!”

“我不只知道这个,”苏晚清不再看他,转而从怀中取出那几张小心收藏的桑皮纸,在萧景瑜面前一晃,“还知道你们与北狄勾结的所有罪证,以及你们计划在三个月后祭天大典上发动宫变的全部阴谋!现在,证据确凿,该轮到你们束手就擒了!”

萧绝不再废话,眼中寒光一闪,猛地一挥手:“拿下逆贼萧景瑜!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他身后的亲兵齐声应诺,如同出闸猛虎,悍然扑向萧景瑜及其侍卫!双方瞬间战作一团,密道内顿时刀光剑影,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眼看侍卫节节败退,己方即将被擒,萧景瑜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狠厉,他猛地一咬舌尖,噗地一声喷出一大口殷红的血雾!那血雾并非寻常红色,而是带着一丝诡异的黑气,甫一喷出,便迅速扩散,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血雾之中,竟有无数细如牛毛、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黑色小虫,如同被惊扰的蜂群,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朝着萧绝、苏晚清以及正在交战的人群扑面飞去!

“是血蛊!快退!沾染上身便会被钻入体内,侵蚀神智!”苏晚清见识广博,立刻认出这阴毒之物,急忙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把特制驱蛊粉向前撒出!白色的药粉与黑色的血雾接触,发出“嗤嗤”的声响,冒起阵阵青烟,大部分黑色小虫如同遇到克星,纷纷坠落。萧绝也反应极快,袍袖一拂,一股强劲的罡风卷出,将逼近的血雾与小虫逼退数尺。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萧景瑜猛地挣脱了身边一名亲兵的擒拿,不顾一切地撞向密道另一侧一处看似毫无异常的墙壁!那墙壁竟应声向内翻转,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萧景瑜身形一闪,便已钻入其中,那洞口随即迅速闭合,严丝合缝,再也看不出痕迹。

“追!”萧绝厉声下令,正要派人强行破开那处机关。

“王爷不可!”苏晚清急忙阻止,“那洞口之后必有其他机关陷阱,贸然追击恐中埋伏!”她话音未落,却见萧绝身形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位置,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是极为痛苦。

“蛊毒发作了!”苏晚清心中大骇,也顾不上去管逃走的萧景瑜,急忙上前扶住萧绝摇摇欲坠的身体,让他靠坐在墙边,手指如飞,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手法精准地连下数针,封住他心脉周围的几处大穴,暂时护住他的心脉,减缓蛊毒的侵蚀,“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想办法为你解毒!”

而另一边,原本也想跟着萧景瑜逃走的赵阔,却被不知何时已凭借高超的开锁技巧脱出铁笼的影,一剑精准地刺中大腿,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立刻被如狼似虎的亲兵死死按住,再也无法动弹。

苏晚清扶着脸色苍白的萧绝,看着萧景瑜逃走的方向,那面墙壁已然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她的心中,却骤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萧景瑜此人,心思缜密,手段狠毒,背后更与北狄勾结极深。今日被他走脱,无异于纵虎归山。这条漏网之鱼,必将成为心腹大患,后患无穷!前方的路途,恐怕会更加艰险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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