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叫一个痛快。这感觉,比三伏天喝冰镇酸梅汤还爽。“二……二姐……你,
你胡说什么……”柳书兰的声音抖得像筛糠。“我胡说吗?”书意脸上的笑容不变,
眼神却冷了三分。她走到柳书兰面前,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那当铺的朝奉,
跟我家夫君还算熟络。他说,是个跟你年纪相仿的姑娘,当了二十两银子。他还说,
那姑娘看起来急着用钱。”书意顿了顿,目光转向了柳承嗣。“大哥,我记得前两天,
你还跟人吹嘘,说又找到了一条发财的路子,这次是倒卖北方的皮货,就差二十两的本钱。
不知道这笔钱,你凑够了没有?”釜底抽薪。不,这简直是把锅都给端了。
她不仅点破了柳书兰当簪子的事,还把背后真正的指使者,柳承嗣,给直接揪了出来。
柳承嗣的三角眼瞪得溜圆,指着书意,嘴唇哆嗦着。“你……你血口喷人!
我什么时候……我没有!”“有没有,大哥心里清楚。”书意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她重新坐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仿佛刚才那番话,
不过是随口问了句“今天天气不错”。这种极致的平静,反而给了对方最大的压力。
丈母娘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一看事情败露,立刻改变策略,开始撒泼打滚。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开始嚎啕大哭。“哎哟喂!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养了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啊!”“柳书意!你还有没有良心!那是你亲妹妹!
亲哥哥!你就为了根破簪子,这么逼他们!”“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吗?我们柳家养你这么大,
难道还不值二十两银子吗?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娘儿几个啊!”哭声震天响,词儿一套一套的。
要是换了别人,这会儿早就心软了,或者被她闹得头昏脑涨,只想快点息事宁人。
但我媳妇是谁?她是柳书意。她把茶杯放下,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哭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站起身,走到丈母娘面前,然后,缓缓地,蹲了下来。
她没有去扶,也没有去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