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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陆时屿站在**人酒店的喷泉前。水珠溅到他的衬衫上。桑芮把订婚戒指放进他手心。她的嘴唇在动。他听到声音。“我们到此为止。”她转身走向一辆黑色轿车。车窗降下。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对她点头。陆时屿看着轿车的轮胎。他眼前浮现出发光的数字：87%。这个数字悬浮在轮胎上方。轿车开始倒车。数字跳到92%。他向前跑。桑芮在车里回头看他。他抓住她的手臂向旁边拉。轿车加速后退。轮胎擦过桑芮刚才站的位置。数字归零。桑芮甩开他的手。她的眼睛看着他的额头。“这种表演很无聊。”她说。陆时屿眼前又出现新数字。57%飘在喷泉上方。23%挂在她耳环上。

他眨了眨眼。数字还在。桑芮已经坐进车里。车门关上时发出沉闷的响声。车窗缓缓升起。隔着玻璃，他看见桑芮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那个数字仍然悬在轮胎上方。现在是5%。很低。但不再是零。

陆时屿站在原地。喷泉的水声变得异常清晰。每个水珠溅起的轨迹都带着数字。34%。67%。12%。它们像萤火虫一样在空中飘浮。他试着伸手去碰。手指穿过数字。它们毫无实体。

“我需要坐下。”他对自己说。

**大厅的金色灯光刺进他的眼睛。每张赌桌上方都飘着数字。轮盘赌桌：红色47%。黑色47%。绿色6%。二十一点牌桌：庄家爆牌概率21%。玩家黑杰克概率8%。这些数字不断变化。随着筹码移动。随着牌面翻转。

他找到最近的休息区。皮质沙发柔软得不像话。数字从沙发表面浮起。使用寿命剩余：83%。清洁度：76%。旁边有人放下咖啡杯。咖啡洒出的概率：34%。杯具碎裂概率：12%。

“停。”他捂住眼睛。黑暗让数字暂时消失。但透过指缝。它们依然在闪烁。

手机震动。是桑芮的短信。“别再联系我了。我们结束了。”短信下方浮现一个小数字。真实性：99%。他盯着那个数字。直到眼睛发痛。

起身走向兑换处。他取出钱包里最后两千港币。换成筹码时。收银员头顶浮现数字。微笑真诚度：23%。疲劳度：89%。他接过那叠塑料圆片。重量很轻。

轮盘赌桌围着一圈人。他站在边缘。看着小球在轮盘上跳跃。数字疯狂变动。停在红色25格的概率从14%跳到27%。又跌回9%。最终落在黑色8号。庄家收走大部分筹码。少数几个赢家欢呼。

他放下一个筹码。在红色区域。概率显示47.37%。小球开始旋转。数字跳动。32%。45%。28%。最终停在红色19。筹码被推到他面前。翻倍。

第二次。他押在奇数。概率47.37%。小球旋转。停在奇数23。筹码再次翻倍。

第三次。他押在第三列。概率31.58%。小球旋转。停在32。属于第三列。筹码变成四倍。

庄家多看了他一眼。头顶浮现数字。怀疑度：41%。陆时屿收起筹码。转身离开。数字在背后闪烁。庄家继续工作的概率：100%。

走到老虎机区。他停在一台机器前。投币口上方浮现数字。中奖概率：0.3%。他继续走。每台机器的数字都低得可怜。0.7%。0.2%。0.5%。

在二十一点牌桌坐下。他押上两个筹码。庄家发牌。他拿到19点。庄家明牌是6。庄家爆牌概率：42%。他选择停牌。庄家翻出暗牌。是10。再抽牌。拿到9。总计25点。爆牌。筹码回到他面前。增加两个。

下一局。他拿到16点。庄家明牌是10。抽牌概率：53%。爆牌概率：62%。他选择抽牌。拿到5。变成21点。庄家翻出暗牌是9。总计19点。他又赢。

连续七局。他都做出正确选择。筹码堆渐渐增高。庄家头顶的数字从平静的15%变成警惕的67%。

“先生需要饮料吗？”服务员端着托盘问。他头顶数字显示。饮料中被下药概率：2%。陆时屿摇头。起身离开牌桌。

走到洗手间。他用冷水冲脸。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睛下方浮现数字。疲劳度：78%。精神压力：93%。他闭上眼。数字在眼皮上跳舞。

手机再次震动。未知号码。“见好就收。”短信说。真实性：51%。他删除短信。走出洗手间。

在走廊。他遇见一个中年女子。穿着深蓝色套装。她头顶没有数字。一片空白。这让他愣住。所有人都带着数字。只有她没有。

女子对他微笑。“第一次来澳门？”她问。声音平稳。

他点头。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任何数字。什么都没有。

“能力刚觉醒？”她说。“小心使用。它比你想象的更消耗精力。”

她递来一张名片。纯黑色。只有一串数字。“需要帮助时打这个电话。”她说。

他接过名片。指尖触到纸张时。眼前突然闪过一个数字：100%。随即消失。

女子转身离开。她的背影依然没有任何数字。像剪影融入灯光中。

陆时屿低头看名片。那串数字在眼中跳动。拨打概率：37%。保留概率：63%。他把它放进钱包。走向出口。

门外。澳门夜晚的空气潮湿温热。出租车排队等候。他看向第一辆车。安全到达酒店概率：89%。他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司机按下计价器。头顶数字显示。绕路概率：23%。陆时屿靠上座椅。闭上眼。数字在黑暗中继续闪烁。像永不熄灭的星辰。

2

酒店房间的窗帘很厚。陆时屿拉开一条缝。阳光刺眼。他眯起眼睛。楼下行人的头顶飘着各种数字。上班迟到概率：34%。早餐满意程度：78%。手机丢失概率：12%。他拉上窗帘。房间陷入昏暗。

床头柜上放着钱包。他取出那张黑色名片。数字依然在跳动。拨打概率上升到41%。他拿起酒店电话。又放下。

浴室镜子前。他仔细看自己的眼睛。瞳孔周围有一圈极细的金色。昨天还没有。视力检测概率：100%。他眨眼。镜中数字消失。

下楼吃早餐。餐厅里人不多。他选在角落位置。服务员送来菜单。每道菜后面都浮现数字。美味程度：67%。新鲜度：92%。价格合理性：45%。他点了最简单的那份。

咀嚼时。他注意到邻桌的男士一直在看报纸。但报纸拿反了。男士头顶数字。焦虑程度：88%。等待某人概率：94%。陆时屿移开视线。

吃完早餐。他走向**。白天的**同样拥挤。灯光刻意营造永恒的正午。他在轮盘赌桌旁停下。观察十分钟。记录每次结果与概率数字的匹配度。准确率：100%。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输光筹码。沮丧地抓头发。离开概率：100%。陆时屿接替他的位置。

这次他押得更大。在数字17上放五个筹码。概率：2.63%。小球旋转。数字跳动。1.9%。2.1%。3.4%。最终停在17。筹码变成原来的三十五倍。庄家多看了他一眼。

下一轮。他押在黑色。概率47.37%。赢。再下一轮。押在第一列。概率31.58%。赢。

筹码堆引起注意。周围赌客开始跟着他下注。他押什么。他们就押什么。庄家额头出汗。头顶数字。紧张度：78%。

经理走过来。穿着合身的西装。“先生运气很好。”他说。微笑。真诚度：12%。

陆时屿点头。收起大部分筹码。“只是概率。”他说。

经理的眼睛微微眯起。“确实。一切都是概率。”他递来一张金色卡片。“我们为尊贵客户提供特别休息区。”

卡片上方浮现数字。接受邀请风险：34%。陆时屿接过卡片。“谢谢。”

特别休息区在二楼。落地窗外是人工湖。室内只有三张赌桌。每张桌旁坐着两三人。他们都穿着昂贵。神态放松。陆时屿注意到。这些人头顶的数字比楼下赌客少很多。不是没有。只是更少。更隐蔽。

一个白发老人向他招手。“新来的？”老人问。手杖靠在桌边。

陆时屿点头。老人头顶只有一个数字。战斗力：未知。

“坐。”老人说。“玩一局？”

桌上是扑克牌。但不是二十一点。牌面图案复杂。陆时屿没见过。他坐下时。看到自己获胜概率：50%。平局概率：50%。输的概率：0%。这很奇怪。

老人洗牌。动作流畅。“简单规则。比大小。”他说。“你赢。我回答你一个问题。我赢。你回答我一个。”

陆时屿点头。老人发牌。两张牌面朝上。陆时屿的红心K。老人的黑桃A。概率突然变成他输100%。明明刚才还是0%。

“你输了。”老人微笑。“第一个问题。你能看到什么？”

陆时屿停顿。回答概率：73%。“数字。”他说。“概率数字。”

老人点头。似乎不意外。“第二个问题。你看到我的获胜概率是多少？”

“刚才显示0%。但突然变成100%。”

“正确。”老人收起牌。“因为我能改变概率。”

窗外人工湖上有贡多拉经过。船夫在唱歌。歌声透过玻璃隐约传来。陆时屿看着老人。“怎么改变？”

“那是另一个问题。”老人说。“需要另一局牌。”

这次陆时屿抽到方块Q。老人抽到梅花3。获胜概率显示85%。但牌翻开时。老人的梅花3变成红心A。概率瞬间翻转。

“你改变牌面？”陆时屿问。

“我改变概率。”老人说。“牌面只是表现形式。”

一个服务员端来饮料。老人取一杯。饮料杯上方数字。被下毒概率：0%。陆时屿也取一杯。他的那杯被下毒概率同样是0%。

“地下概率协会。”老人说。“我们在维持平衡。**需要有人输。有人赢。但必须在可控范围内。你的能力很稀有。天然视觉化。”

陆时屿想起桑芮。她离开时的背影。“我前女友。她和协会有关吗？”

老人喝一口饮料。“桑芮小姐是诱饵。”他说。“我们需要激发你的能力。但她不知道全部计划。”

愤怒的概率在陆时屿胸口升起。85%。他握紧杯子。“你们操纵她离开我？”

“我们操纵概率。”老人纠正。“她选择离开的概率原本是37%。我们稍微调整到99%。”

玻璃杯碎裂概率突然升到100%。陆时屿松开手。杯子落在地毯上。没有碎。只是滚了几圈。饮料浸湿羊毛地毯。清洁工过来处理的概率：100%。

“为什么是我？”他问。

“因为你能看到真相。”老人说。“大多数人被数字迷惑。你能看穿数字。”

陆时屿站起来。离开概率：100%。老人没有阻拦。

在电梯里。他看见镜中的自己。眼睛金色更明显。能力稳定度：78%。电梯门开。他走出去。**大厅依然喧嚣。每个人头顶数字跳动。像一场永不停歇的数字雨。

他走出**。阳光强烈。手机响起。是桑芮的号码。接听概率：89%。他按下接听键。

“时屿？”桑芮的声音很轻。“我需要见你。”

背景有车辆声。她所在位置安全概率：34%。

“在哪里？”他问。

她说出一个地址。在澳门老城区。见面是陷阱概率：67%。但他还是说。“好。一小时后。”

挂断电话。他看向街道尽头的海。海水反射阳光。波涛起伏的概率在眼中化为数字。每个浪头破碎的概率。每只海鸟俯冲的概率。整个世界由数字构成。而他刚刚学会阅读。

3

老城区街道狭窄。铺着碎石。两旁建筑颜色剥落。露出里面的砖块。陆时屿按照地址找到一家茶馆。木招牌在风中轻微摇晃。进门概率安全：58%。

推门时铃铛响。室内光线昏暗。茶香浓郁。桑芮坐在最里面的桌子旁。双手捧着茶杯。她抬头看他。眼睛下有阴影。

他坐下。服务员过来。他点绿茶。服务员离开后。桑芮开口。

“他们让我监视你。”她说。声音很低。

“概率协会？”

她点头。茶杯上方数字。被下药概率：0%。“陈昂是协会高层。他逼我离开你。用我父母的安全威胁。”

陈昂。那个戴墨镜的男人。陆时屿想起车窗后的脸。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他问。真实性概率：79%。

“因为我不想再这样。”她说。“我录下一些对话。在手机里。但昨天手机被偷了。巧合概率：12%。”

陆时屿看着她的眼睛。说谎概率：23%。“协会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寻找能打破概率规则的人。”她说。“几十年了。测试过很多人。你是最接近的一个。”

绿茶送来。他喝一口。温度正好。桑芮的手在抖。恐惧概率：87%。

“陈昂在哪里？”他问。

“不知道。”她说。“他总是突然出现。”

窗外经过一个卖花的小贩。花篮里玫瑰枯萎概率：34%。陆时屿看着小贩走远。转回视线时。桑芮的表情变了。更紧张。

“还有一件事。”她说。“协会在准备一个测试。对所有新觉醒的能力者。失败的人会被抹除能力。”

“抹除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但听起来很可怕。”

他伸手想碰她的手。但在中途停住。接触被接受概率：45%。他收回手。

“我需要你假装还在监视我。”他说。“告诉他们我在沉迷**。能力不稳定。”

她点头。同意概率：91%。

他们同时喝茶。沉默片刻。陆时屿注意到门口进来两个男人。穿着普通。但头顶数字异常。战斗力：未知。威胁程度：高。

“我们该走了。”他说。起身放钱在桌上。

从后门离开。小巷很窄。晾衣绳挂在上方。衣服在风中摆动。桑芮跟着他。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走到巷口。他拉住她。停下。一辆黑色轿车无声驶过。车窗深色。车内人员威胁概率：67%。

“你去哪里安全？”他问。

“朋友家。”她说。“在氹仔。”

他拦出租车。送她上车。车门关上前。她突然说。“对不起。”

他点头。没有回答。

出租车驶远。消失概率：100%。他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手机震动。未知号码。“测试明天开始。地址稍后发送。”短信说。真实性：100%。

他回拨。号码是空号。概率：100%。

步行回酒店。他刻意绕路。经过大三巴牌坊。游客拥挤。每个人头顶数字跳动。拍照满意概率：78%。找到好餐厅概率：56%。购买纪念品概率：89%。他穿过人群。像穿过数字组成的河流。

在酒店大厅。经理再次出现。“陆先生。”他微笑。“有您的包裹。”

一个小盒子。包装精美。打开概率安全：34%。陆时屿接过。“谢谢。”

在房间。他用小刀划开胶带。盒子里只有一张纸。打印的字迹：“第一场测试：骰子。地点：地下三层。时间：午夜。”

纸下方。放着一枚骰子。象牙色。点数用红色填充。他拿起骰子。掷出。在桌面旋转。最终停在三点。概率：16.67%。正常。

但当他第二次掷出时。骰子在旋转中突然裂成两半。停在两点和五点。不可能的结果。概率：0%。却发生了。

他捡起两半骰子。断面光滑。像被激光切割。窗外。澳门夜景璀璨。灯光连成一片。每盏灯都是一个概率节点。而他现在是节点中不稳定的那个。

手机亮起。新消息。测试地址。在澳门塔地下。参加概率：100%。他放下骰子碎片。开始准备。

4

澳门塔的电梯向下运行。陆时屿独自站在里面。钢制墙壁反射出他的脸。眼睛金色更明显。能力活跃度：92%。电梯显示到达地下三层。门开。

走廊很长。灯光冷白。墙壁是混凝土。没有装饰。尽头有一扇铁门。开着。他走进去。

房间圆形。中央一张赌桌。桌旁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都很年轻。他们抬头看他。眼神警惕。每个人头顶都有数字。但很微弱。能力强度：中等。

铁门在背后关上。锁死概率：100%。桌对面另一扇门打开。走进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戴无框眼镜。

“欢迎。”男人说。“我是测试官。你们可以叫我K。”

K走到桌首位置。放下一个骰盅。“第一项测试。骰子点数预测。每人轮流坐庄。摇骰。其他人下注猜点数。准确率低于80%淘汰。”

第一个坐庄的是短发女孩。她摇骰盅时手很稳。骰子撞击声清脆。放下时。陆时屿看到盖子里骰子点数：3、4、5。总和12。概率正常。

其他两人下注。都猜中。轮到陆时屿。他押12。骰盅揭开。正确。

第二轮。另一个男孩坐庄。他摇骰时间更长。放下时。陆时屿看到点数：1、1、1。但概率显示。骰子被磁力控制。翻动概率：67%。他押3。骰盅揭开前。点数突然变成1、2、3。总和6。他输。

“能力干扰。”K说。“测试中允许使用能力影响结果。”

陆时屿看向那个坐庄的男孩。男孩嘴角微翘。挑衅概率：89%。

几轮后。准确率显示在墙上屏幕。陆时屿：92%。短发女孩：85%。另外两个男孩：74%和69%。低的那个被淘汰。铁门打开。两个穿黑衣的人进来带他离开。反抗概率：0%。

“第二项测试。”K说。“轮盘赌。但轮盘由我们控制。”

墙面移动。露出后面的轮盘赌桌。轮盘比正常的小。只有十个数字。小球是金属制。

“每人十次下注。胜率低于50%淘汰。”

陆时屿第一个下注。他押数字5。概率10%。小球旋转时。他看到轮盘内部有磁力装置。控制小球停止位置。原本指向数字5的概率从10%降到1%。他集中注意力。试图用能力影响磁力。但头痛突然袭来。能力过载概率：45%。

小球停在7。他输。

第二次。他押3。同样看到概率被干扰。从10%降到2%。他再次尝试对抗。眼睛刺痛。小球停在3。他赢。

K微微点头。“不错的抗性。”K 的语气依旧平淡，眼神却多了几分审视，像在评估一件未定型的工具。

陆时屿揉了揉太阳穴，指尖传来刺痛 —— 刚才对抗磁力时，眼前的数字曾短暂扭曲，连桑芮留下的 “背叛概率” 都变得模糊。他看向墙上的胜率面板：自己 6 胜 4 负，暂列第一；短发女孩 5 胜 5 负，卡在及格线；剩下的男孩只赢了 3 次，手指死死抠着桌沿，指节泛白。

下一轮下注，男孩突然将所有筹码推到数字 “9” 上。陆时屿瞥到他袖口闪过一丝金属光 —— 是微型磁石。轮盘转动时，男孩悄悄按动磁石开关，小球果然朝着 9 的方向偏移，概率从 10% 飙升到 68%。但就在小球要停下的瞬间，K 突然抬手，指尖划过空气。轮盘内部发出轻微的 “咔嗒” 声，小球猛地转向，落在了数字 “1” 上。

“干扰测试规则，直接淘汰。”K 的声音没有起伏。男孩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我没有！是轮盘出问题了！” 他头顶的 “恐慌概率” 瞬间跳到 98%，却不敢靠近 K 半步。

铁门再次打开，黑衣人像拖重物一样将男孩架走。走廊里传来模糊的挣扎声，很快消失。

剩下的只有陆时屿和短发女孩。女孩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每次下注前都会深吸一口气，能力波动像风中的烛火，忽明忽暗。最后一轮，她押了数字 “6”，轮盘的磁力突然增强，概率从 10% 压到 0.5%。女孩的脸瞬间惨白，却没像之前那样放弃，而是闭上眼，双手在桌下结成奇怪的手势。

陆时屿看见她头顶的 “能力消耗概率” 从 65% 冲到 92%，小球竟真的顿了顿，朝着 6 的方向偏了半寸 —— 但最终还是停在 K 控制的 “4” 上。

“7 胜 3 负，差一点。”K 看了眼面板，“淘汰。”

女孩没争辩，只是拿起桌边的包，走出门时回头看了陆时屿一眼，眼神里藏着说不清的意味。房间里只剩陆时屿和 K 两人，圆形的空间显得格外空旷，赌桌的灯光在地面投下孤零零的光圈。

K 收起轮盘，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陆时屿面前。“第三场测试在明天，地点在**顶层的私人厅。” 信封上没有字，只有一个烫金的 “∞” 符号 —— 和白发老人手杖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陆时屿拿起信封，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眼前弹出一行数字：“实战测试：对抗概率篡改者 —— 陈昂。” 数字只停留了两秒，就像被人刻意抹去，只剩信封冰冷的触感。

“陈昂会来？” 他抬头问。

K 整理着袖口，镜片反射出冷白的光：“他是这次测试的‘靶子’。你需要在赌局中拆穿他的能力，并且…… 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如果我不做？”

“那你会和之前的淘汰者一样，被‘抹除’能力。”K 终于看向他的眼睛，“协会不需要只会被动防御的人，陆时屿 —— 你得证明自己能‘掌控’概率。”

陆时屿握紧信封，指腹摩挲着烫金符号。他想起桑芮发抖的手，想起白发老人说的 “维持平衡”，还有黑色名片上跳动的 “拨打概率”—— 现在已经升到 53% 了。

K 转身走向另一扇门，手放在门把上时突然停顿：“对了，桑芮小姐现在很安全。只要你通过测试，她父母的‘威胁概率’会归为 0。”

门关上的瞬间，陆时屿摸出钱包里的黑色名片。指尖传来微弱的热感，名片上的数字似乎在发烫。他走到墙边，看着混凝土上自己的影子 —— 影子边缘缠着细碎的金色光点，那是能力溢出的痕迹。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张照片：桑芮坐在一间阳光充足的房间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头顶的 “安全概率” 显示 99%。照片下方没有文字，却像一句无声的威胁。

陆时屿将名片按在胸口，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眼前的数字再次浮现：“通过实战测试概率：48%”“联系名片持有者概率：53%”“放弃测试概率：0%”—— 他没有退路了。

走廊的灯光逐渐变暗，只有赌桌的灯还亮着。陆时屿拿起桌上的骰子碎片，断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在**人酒店看到的 “87%”—— 那是桑芮离开时的 “危险概率”，而现在，他要亲手把所有失控的概率，拉回自己能掌控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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