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们别难过,可我的手只会穿过他们的身体,我的话他们也听不见。直到今天,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来了。顾承。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整个人瘦削了不少,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手里没有花,只有一罐啤酒。他走到墓前,静静地站了许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变成另一座墓碑。然后,他弯腰,把那罐啤酒放在我的照片前,
自己则随意地在我墓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仿佛只是来探望一个老朋友。“林晞。”他开口,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的灵魂轻轻震颤。我飘到他面前,
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眶深陷,胡茬也没打理,可还是好看得让我心头发酸。顾承,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一年?两年?从那次决裂之后。他没看我,只是盯着墓碑上的照片,
忽然扯出一个极淡、极苦涩的笑。“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他顿了顿,
像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积蓄勇气。“他们都说我眼光高,挑剔,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单身。
”一阵风穿过树林,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他垂下眼睫,
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在风里:“其实不是。我这辈子没谈过恋爱,因为我最想谈的那场,
不能谈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我怔怔地“站”在他面前,
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无法言喻的绞痛。没有实体,我却感觉快要窒息。顾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2记忆像挣脱了闸门的洪水,汹涌地拍打着我。我和顾承的相识,
始于大学校园里那场该死的篮球赛。他是法律系的风云人物,我是美术系公认的“怪胎”。
一场班级友谊赛,他负责帅,我负责……嗯,负责用我那张据说“很有灵气”的脸,
去拦截他投出的球。结果就是,我被撞翻在地,鼻血横流,眼前全是闪烁的金星。
他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把将我抱起就往医务室冲。我的鼻血蹭了他昂贵的球衣一身,
他却只顾着低头问我:“同学,你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他的眼睛真亮啊,
像盛着碎星。那一刻,我忘了鼻子的酸痛,脑子里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