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用绢帕按了按并不存在的汗,金镶玉的护甲划过我耳垂,
"玄家迎亲的船已到渡口了。"铜镜突然映出窗外一截朱砂色衣角。有个男人站在石榴树下,
眉心红痣艳得刺眼。我抓过妆台上的剪子,银簪却突然发烫,烫得我手一抖。"当心!
"青黛扑过来接住剪子。白夫人皱眉退后半步,腕间翡翠镯子磕在门框上。
那圆脸妇人突然盯着我衣领:"小姐这银簪......"我下意识捂住领口。
簪尾的"红袖"二字在手心里发烫,烫出前世记忆的碎片——红烛高烧的绣楼,
染血的合欢扇,还有眼前这个眉心带痣的男人。他当时穿的也是这般朱砂色长衫,
腰间却悬着柄青铜剑。"玄公子派人送催妆诗来了!"外头小丫头一嗓子喊破了屋里的僵局。
白夫人趁机抽走我手里的剪子,护甲在檀木梳上刮出三道白痕。青黛抖开盖头时,
我瞥见窗外那抹朱砂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黑衣侍卫,他腰间佩刀的形状,
和记忆里那柄青铜剑分毫不差。轿帘被剑尖挑开的刹那,我闻到了铁锈混着沉水香的味道。
玄霄的剑鞘抵在我喉间三寸,朱砂痣在盖头缝隙里忽明忽暗。"合卺酒。
"他声音像浸了冰的刀。青黛抖着手递来白玉杯。酒液晃动的波纹里,浮着细如发丝的银线,
拼出缠枝莲的纹样。这花纹我认得——前世勒死我的白绫内衬,就绣着同样的图案。
酒盏相碰时,玄霄的护腕擦过我手腕。青铜鳞片刮开嫁衣袖口,露出小臂上一道陈年疤痕。
他眼神突然变了,剑鞘"咔"地压住我伤口:"红袖当年这里也有道疤。
"轿外突然传来破空声。黑衣侍卫的刀格开一支羽箭,箭尾白翎擦着轿帘钉进木板。
玄霄反手将我按倒在软垫上,朱砂色衣袖罩住我半张脸。"白夫人送的嫁妆里有活物。
"他冷笑时,喉结擦过我前额的珍珠流苏。我攥紧银簪的手突然被握住。
玄霄掌心有道横贯的旧伤,正好卡在簪尾"红袖"的刻痕上。轿子猛地倾斜,
合卺酒泼在裙摆上,布料立刻蚀出蜂窝状的焦黑小孔。"小姐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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