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尖刺破紫日的瞬间,天帝的冠冕"咔"地裂开一道缝。青岚的玉簪还插在我后心。
簪尾的冷梅香混着血腥味,让我想起她第一次递来绢帕时,袖口沾着的晨露。
"血祭..."她突然握住我持剑的手,"要这样..."诛魔剑刃反转,
刺穿她心口的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千百遍。剑身饮血的刹那,那些龟裂的纹路突然愈合。
暗红剑脊上浮现出全新的铭文——以神祭魔。天帝的冠冕彻底碎裂。碎片坠落的轨迹很慢,
慢到我能看清他额头上浮现的魔纹。和我腰间胎记同源的纹路,只是颜色更暗,
像是陈年的血痂。"终于..."天帝的声音变了调,带着金属摩擦的嘶鸣,
"等到容器成熟了。"无涯的残魂突然凝实。他残破的银甲下伸出锁链,
却不是冲着我——那些锈迹斑斑的铁链缠住了我的影子。"看仔细。
"他枪尖挑起天帝一片衣角,"当年被分食的,可不只是魔神。"记忆在血光中重组。
我看见九重天将领围着祭坛,分食的是一具银甲包裹的躯体。天帝捧着的心脏有两半纹路,
左半边是魔神,右半边是...无涯的战神印。诛魔剑突然剧烈震颤。
青岚的血顺着剑柄流到我手上,滚烫得像是熔化的金。她嘴角在溢血,瞳孔却亮得吓人。
"监视者...其实是..."她咳出的血沫里带着金线,
"守墓人..."天帝的皮肤开始剥落。
冠冕下的真容露出冰山一角——右脸是宝相庄严的帝王,左脸爬满和我如出一辙的魔纹。
他抬手召唤的并非神器,而是一柄暗紫色的骨刃。"三万年。"骨刃指向我丹田,
"总算养熟了。"无涯的残魂突然笑了。他松开锁链,我的影子立刻持枪突刺。
枪尖刺中的却是青岚留给我的绢帕——那方绣着监视符咒的旧帕。帕子燃烧的火焰是黑色的。
火光中浮现出完整的真相:当年魔神与战神同归于尽,活下来的天帝吞噬了二者残魂。
而诛魔剑,是青岚用自己肋骨打造的囚笼。"现在。"无涯的残魂开始消散,
"诛魔剑该物归原主了。"青岚的尸体突然轻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