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虎口有道新伤,渗出的血把松花布条染成了褐色。远处传来梁柱倒塌的轰响。
十年前也是这样,真公主把我推进密道时,燃烧的房梁砸在她背上。她最后说的是:"记住,
萧太后最怕杏仁的味道。"青黛从尚服局偷来的包袱皮泛着霉味。我抖开那件杏色旧衣,
真公主八岁穿的雀纹襦裙"嗤啦"裂开道口子——藏在夹层里的丁香香囊滚出来,
线头还保持着被粗暴扯断的弧度。"姑娘当心!"青黛扑过来按住我扎出血的手指。
绣绷上的凤凰翅膀歪了,金线缠成死结,像极了我第一次见真公主时,
她发髻上绞成一团的璎珞。窗外突然传来破空声。谢将军的箭矢穿透宫灯,
火油泼在我裙摆上,烧出和当年偏殿幔帐一样的焦黑窟窿。青黛用茶壶浇灭火星时,
我摸到香囊内侧的凸起——用茜草汁写的"沈"字已经褪成淡粉色。"殿下好雅兴。
"萧太后的护甲搭上我肩头,突然掐住我手腕。指甲正好陷进那道月牙疤,
疼得我差点把绣花针扎进她虎口。她身上飘来杏仁膏的味道,
和真公主咽气那天寝殿里的熏香一模一样。我故意让针尖挑破香囊。
丁香籽簌簌落在太后绣金凤的鞋面上,她瞳孔猛地收缩。这些种子是真公主六岁时,
我娘从沈家药圃带来的。"哀家记得......"太后用脚尖碾碎种子,
"公主最讨厌丁香。"她声音带笑,目光却钉在我颈侧。那里有粒朱砂痣,
刚刚被青黛用螺子黛点成了和真公主一样的浅褐色。谢将军的脚步声停在珠帘外。
我迅速把香囊残片塞进袖袋,指腹摸到里面硬物——半枚青铜钥匙,
和太后腰间那柄正好能合成完整的花鸟纹。"末将奉命清查宫禁。"谢将军的刀尖挑开帘子,
刀鞘上还沾着我早上撒的毒粉。他目光扫过地上烧焦的裙角,突然单膝跪地:"惊扰殿下。
"铠甲缝隙露出松花布条,浸透的血已经发黑。太后突然拽过我受伤的手指。
血珠滴在绣了一半的凤凰眼睛上,像给禽鸟点了瞳仁。"公主的针脚,
"她蘸着我的血在缎面上画了道弧线,"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