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叔的账本,纸挺硬的议事厅里,空气像是凝固了。谢文指着我夫人,手指都在抖。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谢知鸢,你别以为装病就能糊弄过去!”“账本是真的!
就是你们这对废物经营不善!”二叔谢伯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呷了一口茶,
慢悠悠地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知鸢,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你说账本是假的,证据呢?”他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在他们看来,
我夫人就是一只被逼急了的兔子,胡乱咬人而已。根本不足为惧。几位族老也开始窃窃私语。
“大小姐这是病糊涂了吧?”“就是,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账本。”“我看那顾安,
就不是个安分的,肯定是他在背后搞鬼。”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我习惯了。这三年,
府里一有什么事,黑锅总是往我们静心苑甩。我往前一步,想开口。夫人却又一次,
轻轻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心很凉,力道却很稳。她看着二叔,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甚至还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二叔,侄女的确不懂什么账本。”“但是,侄女懂纸。
”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地上那本账册。“这本账册,用的是‘松烟纸’。
”“松烟纸,纸质坚韧,墨润极好,是今年开春,宫里才赏赐下来给咱们府上的,
一共不过百匹。”“二叔您忘了?您当时还说,这等好纸,要省着用,
专门用来给老太君抄写寿经。”谢伯渊的脸色微微一变。我夫人继续说,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南边的庄子,远在千里之外。每个月的账目,
都是由管事快马加鞭送回京城。”“这本是今年的总账,也就是说,最晚的一个月,
也该是上个月送到的。”“侄女就想问问二叔。”她顿了顿,眼睛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上个月,千里之外的庄子管事,是如何用上我们家书房里,这个月才拿出来用的贡纸的呢?
”“难道,那庄子管事,有未卜先知之能?”议事厅里,针落可闻。所有人的目光,
都从我夫人身上,移到了二叔谢伯渊的脸上。二叔的...





